“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总是有所不同。”

[Dickjay] I love our story


*伪路人视角,第一人称
*桶未复活设定(是假的)
*各种奇怪的设定


现在我名义上的父亲终于来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

我至今仍能够记得我是如何加入韦恩家族的:在他代替蝙蝠侠夜巡的那段时间里,我翘了蝙蝠车上的四个轮胎。随后二代蝙蝠侠便上线了,他问我:“你为什么要撬走蝙蝠车的轮胎?”那时他的语气是危险而愤怒的,好像我插足了什么不容旁人侵犯和质疑的感情一般。天知道我是如何做到冷静下来,然后仰着头回答“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给我刚死去的弟弟一口棺材”这句话。

那一刻他大概是哭了。我并不懂他为何哭泣,或许是为了混蛋的“柔软内心”之类可笑的东西。他走过来变戏法一样从腰带里拿出一块手帕很轻柔地擦去了我脸上的污渍,坐这件事时他注意到了我的发梢还未来得及褪去的一点点红色:“你是红发吗?”

“不,我是黑发。我妈妈喜欢红色。”

我注意到他又有点哽咽。但他还是克制地收起了手帕,耐心到近乎和蔼地同我对视:“你还有家人吗?”

我嗫嚅半晌,最终沮丧地放弃道:“最后一个在一个小时前去世了。他才满月。”

他拥抱住了我:“孩子,你愿意有一个新家吗?”

我看到他湛蓝而澄澈的双眼,我相信他也看到了我的。然后我低下头,很小声地说道:“……我没有名字。”

Jason,Jason Wayne。你会是韦恩庄园的一位新成员,未来也会是最好的成员。”


我坐上蝙蝠车回到了韦恩庄园。我已经隐约猜出了身旁二代蝙蝠侠的身份——Richard Grayson,昔日哥谭宝贝Brucie的第一位养子。这让我长久以来关于“蝙蝠侠这么有钱到底是什么人”的疑惑终于得到了了解答,但令我惊奇的是我似乎并不吃惊而是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一切。

我跟着换下一身装备的Dick进入了客厅,沙发上韦恩企业的CEO和真正的血缘之子看起来都要气炸了。正当我猜测我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的时候,对外使用Timothy的CEO开口了:“Richard,你不能这样做。不管是不是圈套,至少最后一任罗宾应该到Damian为止。”

Dick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这令我紧张与失望,该死的还有一些愤怒。但是他还是干涩地说道:“这不是你内心要说的,Tim。你只是不想看到他回来,因为你对失去充满恐惧。而我不是,既然我将他带了回来就说明我已经做了一切美好或糟糕的准备,包括死亡。”

他们争执起来。这时一份端着小甜饼和热可可的老绅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要来块甜饼吗,Jason小少爷?”

我点了点头并有些困惑地说道:“谢谢,但是我并不那么想要成为罗宾,事实上我的理想职业是成为一名神父。”

三个人几乎要打起来的动作霎时顿住了。那一刻我的确被吓到了,因为Dick的眼里又泛起了泪花,连吵架时都冷静自持的Tim冲过来抱住了我而看起来脾气最为暴躁的Damian也别过了头。

最终Tim像亲吻一个婴儿一样吻了吻我的脸颊,轻轻地对我说:“对不起,Jason。”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表情奇异的徒然轻快起来,像是负重许久的旅人终于得以放下自己的行囊,就算被盗贼拿走也毫无关系:“你说得对。”


后来我们回到了布鲁德海文。那段时间里他的身边偶尔会出现一些女人。她们全部都拥有一双翠绿的眼睛,脾气暴躁且十分强势,有些是黑发有些是红发,但我从没抓到过他们上床或是别的什么过分亲密的事情。最终的最终没有一个人选择留下来陪他,我只好在某个假期请教了红罗宾,在Dick再度夜巡时打开通讯器干巴巴地给他一个惊喜:“嗨,我会像Timbo一样玩电脑了。”

当然有过一些非常危险的时候,但是我不愿意接触任何的暴力因素所以只能呼唤哥谭的蝙蝠们。但令我记忆深刻的却是某一次他喝醉了酒。他居然就顶着万人迷的脸穿着没换的警服去了酒吧,并且放弃手机转而用通讯器直接给我打电话。

刚刚结束课题讨论的我只好一路狂奔去接他。那年他给我的生日礼物终于从不同版本的《圣经》演变到了一辆黑色机车(谁他妈的会像蝙蝠家的人一样相信一个被吓到的孩子随口扯出来的胡言乱语),回来的路上隔着红色加厚机车头罩我都能听见他一句句的“对不起”。于是狂风之中我只好放开了嗓子大声地喊回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街头的流浪汉们看我的眼神好像看到了隔壁哥谭市阿卡姆疯人院里跑出来的小丑,而背后已经快要五十岁的男人却像失恋的大男孩一样紧紧地揽住了我的腰,唰啦唰啦的眼泪冲洗着我只穿了背心而忘了机车外套的后背。

我不是故意的。

回到家以后我安置好这个不靠谱的混蛋,终于接通了快被红罗宾打爆的通讯器。他担忧地问我:“你还好吗?”这种时刻我总是疲于应付,这些长辈总是不由自主地把我当成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不是Dick Grayson的养子。但我毕竟还是一个优秀的晚辈,所以我回答道:“我很好,没关系,他已经睡下了。”

他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好,早些睡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挂断了通讯器转手打开笔记本电脑。谁也没有想到我不像Dick Grayson或是Jason Todd,而是越来越像Tim Drake。我灌了一口咖啡随即触摸上键盘,这已经是我不动声色地和某个网络罪犯战斗的第十二天。直到我伸了个懒腰却碰到Dick的胸肌时,才哆嗦一下完全清醒过来。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们有许久都没有说话,连屏保都熄灭了。

“你有时候真的让我想起他。”Dick这样说道。

我想起我手机深处加密资料库里锁着的关于Jason Todd的所有信息,然而并不能将他的任何一件行为和我此时此刻的行为联系起来。明知道他从不点破我暗中调查Jason Todd,我却还是破罐子破摔一般说道:“我不懂。”

然而他就那样看着我。黑夜之中他的蔚蓝双眼汇聚了被乌云遮住的满天繁星,那星星不属于哥谭和布鲁德海文,而是他心中那篇明亮的夜空。

夜空说:“我不该把你当成他。”

那一刻,愤怒与失望席卷而来。我平生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转向失控的深渊:“你他妈把当成什么了Dick Grayson!你又把Jason Todd当成什么了?!你该道歉的是他而不是我!!他是一个英雄!他是我见过最可笑也最可悲的人物!他那么骄傲!”

Dick却笑了一下,带着嘲讽意味的,仿佛在告诉我他的意思不只是这样。他陷入回忆般的:“你知道吗,在他还刚刚成为罗宾的时候我们曾……合作过。那次我因为分神和他争吵而被双面人击倒了,醒来后我却在我自己的卧室里安然无恙,而Bruce告诉我‘这次Jason情绪太不对劲,我已经管他禁闭了’。他一个月都没能跟我们夜巡。”

我心想:你他妈当夜巡是什么很好的事?

“……他告诉我:你他妈当夜巡是什么很好的事?”

我登时哑口无言,只好认命地泄了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总是这么聪明。”Dick笑了起来,眼角的纹路是蔚蓝大海上粼粼的细浪:“我只是想说,不用勉强自己成为或不成为任何人……Jason Wayne,你只是你自己。”

大概是我不知所措的表情愉悦到了他,他顿时笑的更加欢欣了:“虽然之前的礼物都是圣经了,不过从今年的机车开始也不算晚?”

而他总是这样会花言巧语,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他,并在这令人贪恋的温暖中渐渐意识模糊。这不像是父子,甚至不像是兄弟,而更像天鹅交颈或是情侣之间过分黏糊的耳鬓厮磨。我在恍惚中感受到一只蓝色知更鸟的尾羽轻轻扫过我的双唇,它在我闪着白光的脑海中盘踞歌唱,最终得以远去。

它是那么留恋,以至于我差点以为它认出了我究竟是谁

第二年我大学毕业,并在毕业设计时撰写了关于通过死刑法案的论文。拿到论文分数的那一刻大概是我生命中最愉快的一刻,那天晚上我被同班同学们拉去卡拉OK,男生们拿去啤酒瓶疯狂摇晃然后对着彼此扫射却就是不喝,活跟Tim那种怕酒的程序员(并没有恶意贬低他)一样。我在枪林弹雨中跑出包厢把不知道谁点的《someone like you》关在一扇门之后,顶着被啤酒浇湿的头发给Dick打电话。铃只响了三声,然后我说嗨,我说我好开心。

于是他在电话那头笑:“我也很开心,恭喜我们的Jason今天成为了一名律师。”

我挂断电话,捂着脸无声地哭了出来。半晌之后我才抹了抹泪水,近乎冷酷地将身上的追踪器和摄像头一个个摘下来,一脚踩烂了还闪着未接来电的手机。


我在外漂泊了很多年,记不清有多久了。我想韦恩家一定发现过我的踪迹因为我有好些时候都能看见一些熟悉的面孔,而且当我有一次来到西藏时,青年旅舍的电视机诡异的自动打开并播放了哥谭市通过死刑法案的新闻。

最后我满身风霜的回到了犯罪巷。那是开始之地

Tim果然出现了。我们都很老了,但他或许看起来更老一些:“Dick在医院,你应该去看看他。”

我来到医院,看到了那个我曾深深爱过的人。

我坐到他的床边,他已经有八十岁了吧,两鬓斑白,然而双眼一如青年时期那样澄澈而干净。我觉察到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于是协助他拿掉了对超级英雄而言并不那么必要的氧气罩。而后他费力的直起身来,亲吻了我的额头:“Jason,I love our story.”我知道他不是在说我,于是我哭了。

然而下一秒他却艰难地勾勒出一个笑容:“……No,little wing.”

我扶着呼吸罩瞪大了双眼,而一旁监测仪上的心跳终于化为了一条永不波动的直线。



一点后记:

这是一个灵魂重生到某不具名小男孩身上的桶,一开始没有记忆。回到布鲁德海文之后渐渐恢复了记忆。
Dick则是在开始送他机车那年确认他是Jason的。而Jason之所以在最后选择离开是因为他觉得实现了执念,至于感情,他不配拥有,而且他也以为Dick没认出他来……
然而死前的Dick告诉他,我知道你就是我的little wing,无论是哪个故事,我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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