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弃剑如遗,有些人终身不负,人的信念,总是有所不同。”

洛丽塔

#brujay

#有参考简媜的《四月裂帛》

 


 

布鲁斯有时也觉得自己太纵容男孩。

 

但杰森也足够纵容他。阿尔弗雷德请假休息的时候,他的小知更鸟就会在厨房里蹦蹦跳跳的,承包一日三餐。就算布鲁斯再不想起床,也会被男孩湿漉漉的眼神打败,认命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杰森便笑嘻嘻地坐在他身边,往吐司上抹着蓝莓酱。他并不嗜甜,不会像迪克那样恨不得抹上一整瓶酱,但他总会故意抹得满手都是。

 

这时布鲁斯不得不提醒他:“果酱。”

 

杰森挑衅地扬扬眉:“你来。”

 

他偶尔会纵容他,将那些果酱连同小鸟一起拆吞入腹;更多时候,他还是会领着男孩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洗干净。不为什么,毕竟他还是个男孩,一个小男孩。

 


 

只是罗宾从来很聪明,他善于设下陷阱捕捉猎物,尤其在冬天,当男孩或真或假的被冻得够呛时,布鲁斯便会忍不住向男孩敞开披风让他钻进来。杰森通常一边嘲笑他一边将自己柔软的贴上去——他是什么时候能像迪克一样灵活的?——然后对着他吹气。

 

有一次杰森的披风被刮破了,冻得瑟瑟发抖,脸颊一片漂亮的绯红。于是他们就在小巷里旁若无人也的确无人的接吻,像两条接吻鱼。还有一次男孩绷紧脚趾,在高潮前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水雾朦胧,他想对男孩说我爱你,但是何必呢?他们还有那么长时间。这个狡猾、无辜、恼人而甜蜜的小孩啊!

 

那时蝙蝠侠还会休假,他们就会一起呆在藏书室,听炉火里木柴噼里啪啦的响声。当他无聊时,他便会凑到男孩身边。读书时的男孩是一只高傲的猫,不愿意理搭理任何人,连最信任最喜爱的布鲁斯,他也只是施舍给他一只手臂。布鲁斯通常替他修理修理指甲,但有一次他神使鬼差地将杰森的右手同自己的右手摊平放在一起,细细观察着他们掌心的纹路。来自生命始初的神秘在那一瞬间险些击倒他:他们到底是浪费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代价,才能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只是坐在一起。

 

布鲁斯想问他,不耐烦的男孩却只是气势汹汹地转过来,在湿润的吻中送给他一块嚼到没有味道了的口香糖。于是布鲁斯忽然安心下来,在疲惫中沉沉睡去。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枕在了男孩的大腿上,这样错位的角色让他一阵迷乱和心悸,还有那样稳定的、不变的、强大的、摧枯拉朽的爱。他们在暮光沉沉中永远相爱,近似永恒。

 


 

现在他背着受伤的青年(他的男孩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就长大了),这是他们多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平静的相处。叛逆的青年在他背上点了一只烟,在微弱红光的照耀中带着疲惫懒洋洋地问他:“喏,听你的话,我有什么好处拿?”他拉开蝙蝠衣在脖颈处的缝隙,把烟灰弹进去。

 

“看你想要什么。”布鲁斯简洁而短促的回答。

 

杰森咯咯笑起来,又把烟灰弹进去:“我什么都不想要。”他把头埋在蝙蝠侠的颈窝:“但我想要你,B。”

 

布鲁斯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声音中倾泻出一丝笑来:“孩子,你可真贪婪。”他没让杰森掐灭烟头,也没说烟灰一点都不烫,只是背着他向前走,好像这样就能天荒地老。

 

杰森又把烟灰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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