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遥遥遥遥遥

Just like Fairytales

TWO 灰姑娘

 

*本章是Dick&Jessica主场。注意本文纯亲情向。

 

BGM：<Wouldn't It Be Loverly ?>手嶌葵

 

 

“杰西卡小姐，”阿尔弗雷德敲了敲门并稍稍提高了音量，以保证房间里那个羞涩又固执的孩子能够听到：“我不得不提醒您——宴会的主角——所有人都在等待您的出现，等待您和迪克少爷为他们带来第一支舞了。”

门被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芭芭拉笑着想要挤进去看看，但是却被推在了外面：“哦，我们的小女孩儿害羞了。”

杰西卡生气时候声音又尖又细，这次她还有些闷闷不乐：“我不确定我是否会出糗。别说你不会笑，芭芭拉，就算你不会笑，迪克也会笑话我的。”

老管家轻柔而不可抗拒的推开了门稍稍退后了两步，芭芭拉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房间。杰西卡正站在镜子面前，她有些卷曲的长发被高高盘起点缀以简单的珍珠发饰，露出修长而洁白的脖颈，定制的火红色长裙与相衬的黑纱勾勒着十四岁女孩朦胧而柔软的身体。

“天哪，”芭芭拉赞叹道，“你怎么会认为自己不漂亮呢？你的审美可比布鲁斯和迪克的审美强多了，今天的你绝对会是舞会上最迷人的，小公主。”

杰西卡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芭芭拉，别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她小心翼翼地适应着自己第一次穿的高跟鞋，被芭芭拉牵着轻快地走下楼梯。迪克本来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当他看到从楼梯上拎着裙摆走下来的杰西卡时，有一瞬他屏住了呼吸。

芭芭拉欢快地将自己的小妹妹推向她的兄长：“去吧，杰茜，今晚你才是公主。”

她是怎么撑起来这条过于明艳热烈的长裙的？迪克看着杰西卡朝自己走过来时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当杰西卡和布鲁斯坚持定这一条火焰一般的长裙时，迪克曾经对她的身材和品味嗤之以鼻，中规中矩地选择了自己的西装，还不情不愿地买了一条红色的领带配她。

但是杰西卡真的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干巴巴的小女孩了。她在红与黑的缭绕中如同耀眼的太阳，那双秋水似的碧绿眼眸，那黑纱下隐约折射出珍珠光泽的肌肤，都在宣告着迪克不能再仅仅把杰西卡当做他的替代品。他过于迟钝的意识到，杰西卡，他的小妹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她停住了脚步轻飘飘地转了个圈，有点忐忑地问他：“我看起来怎么样？”

迪克真诚地赞美她：“你将是整场舞会的女王。”

杰西卡松了口气。她加快脚步挽上青年的手臂：“我们进去吧。”

这一瞬间迪克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一名兄长，身边女孩儿的兄长，这和他与小芭的关系完全不同，他们是同事、家人、朋友甚至恋人，但是他们不是兄妹，只是同辈。可杰西卡是他作为兄长的责任，就在今天，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而他将作为一个引领者带着她去接触这个她从未接触过的新鲜世界。

他点了点头风度翩翩地为女士先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整个大厅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布鲁斯·韦恩的养子和养女落落大方地携手走了进来，哥谭都为他们而暂停时间。

布鲁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拍了拍手高声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参加我女儿杰西卡·陶德的十四岁生日宴——现在，让我们的主人公上来说两句？”

人们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和掌声。杰西卡拎着裙摆走到布鲁斯身边拥抱了一下她的父亲，随后故作轻松地说道：“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这场舞会还有这样的环节，天知道我现在还在担心高跟鞋会不会崴了我的脚！”

人群中有人吹了声口哨，大家又笑了起来。在茫茫的人群中，杰西卡捕捉到了迪克那双可爱的蓝眼睛，他眨了眨眼示意杰西卡放轻松，杰西卡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事实上，很多人都问我，‘你怎么这样幸运？’要不然就是警告，‘收养你这样一个女孩，布鲁斯·韦恩一定居心不良！’不过要我自己说，我的确足够幸运。在我被布鲁斯从那个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里领走时，我还没有想到几个月后的今天，我就站在这里给全哥谭最知名的人们做演讲——但现在，我正在干这个。”

“在韦恩庄园的每一天我都非常安心。这是我的新家。一切都让我感到安全。但实际上，作为一个媒体声称的幸运的、被选中的女孩，我想说，布鲁斯收养我绝非故作姿态，他真心想要改变犯罪巷孩子们的生活。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可以通过我的优秀来证明，所有人都有潜力成为这个城市最闪亮的星星，无论他来自韦恩庄园还是犯罪巷。”

 

*

 

“你讲得真好。”

迪克牵着女孩的手在舞池里旋转，他眼神明亮心潮澎湃：“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

杰西卡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和你对着干的时候从来有所保留。”

迪克被呛了一下，他决定换个话题：“好吧，这就算了。但你刚才满篇满幅全是布鲁斯！我嫉妒了，虽然我的确不少欺负你，但我难道没有带你去布鲁德海文兜风？没有替他去给你开家长会？我难道没有在每次夜巡结束后都给蝙蝠洞里的你带辣热狗吗？”

“那我等会儿再最后一支舞之前说一句‘迪克虽然爱欺负我，但他是个好哥哥’？得了吧，你信不信明天全哥谭的报纸头条都是咱俩之间的热辣恋情，比辣热狗还要热辣。”

迪克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哆嗦：“呃……那还是别了吧。”他松开一只手让杰西卡转了个圈，火焰般的裙摆层层荡开：“不过我真的没怎么欺负过你。”

杰西卡不置可否。她想起来自己刚刚入学的时候被学校里的女孩儿没围堵追截，她刚要开始揍她们，迪克就面色铁青地将浑身湿透了的她从包围圈中及时拎走，载她回家时一路都在骂她不长脑子，却记得把外套给她披上。她和迪克之间的矛盾太多了，罗宾（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出师，但早晚的事）就是最严重的问题，可迪克真的没有欺负过她。那次事件的后续还是芭芭拉和布鲁斯一边给所有人发律师函一边训了一顿迪克，在布鲁斯走后，芭芭拉就扔下迪克带着杰西卡去开睡衣派对了。

他竭尽所能。

“没矛盾的兄妹就不叫兄妹好吗？”杰西卡说道：“这很正常，迪克。你永远无法体会我最喜欢的日子之一是我偶然混进餐馆当洗碗工的日子，只有洗碗时那种油腻腻的感觉能让我觉得我和别的女孩儿一样涂上了橱窗里巨他妈贵的高端护手霜。”

迪克本来应该训她别说脏话，但是他没有。直到舞曲终了他们都没再说话。看到迪克匆匆离开的背影杰西卡自嘲地笑了笑，孤独和疼痛从来如影随形。快乐永远短暂，灰姑娘不是什么公主，她也不需要怜悯和同情，尽管她光鲜外表下的内心一直贫穷而丑陋。

 

*

“杰茜！”

坐在台阶上的杰西卡回过头去，她看着迪克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禁愣住了：“你没走？”

哦，天，迪克顿时明白了她的小脑瓜儿里都装着什么，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地坐到她身边：“我走什么？今天是你的十四岁生日，我还等着宴会结束后和布鲁斯一起给你切蛋糕呢。”他背着手好像在隐藏什么东西，发现这事有点艰难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将手中包装歪歪扭扭地礼盒递给了杰西卡：“给，十四岁生日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顶皇冠静静地躺在天鹅绒之上，中央的红宝石在落地窗漏进来的月光下折射着迷离的光彩，细碎排列的珍珠、钻石和祖母绿衬得整个皇冠流光溢彩，泛着摄人心魄的没。

迪克半拥着她将她头顶简约的珍珠发饰轻轻拆下来，又将冠冕为她戴上：“这是韦恩家一位女先祖在十四岁时带过的皇冠，她的画像至今还在走廊里挂着，百年过去依然光彩照人。但杰茜，我的公主，”他松开手温柔地看着少女，微妙地停顿半晌后叹了口气：“你甚美丽，你甚美丽，你的眼睛好像鸽子眼。*”

他牵起杰西卡的手又向宴会厅走回去。迪克所言不虚，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布鲁斯在当初送给他这顶王冠时曾想要让它作为韦恩家长子订婚时的礼物。现在他将它送予了他的妹妹，从今往后他会一直将她放在最为珍视的位置，守护那双纯洁无辜的鸽子眼。

 

 

 

 

*《雅歌》中的一句。“鸽子眼”在《圣经》中通常寓意着温良、纯洁。本处采用并没有用鸽子眼象征爱情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