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遥遥遥遥遥

Just like Fairytales

FOUR 白雪公主

*本章是Damian&Talia&Jessica主场。注意本文纯亲情向。

*警告：本篇显然对杰西卡、塔利娅和达米安均有不好的描述和不符合原著的部分，谨慎阅读，理性看文。以及，本篇中杰西卡和塔利娅没有性，更没有爱。

BGM：<What is a youth>手嶌葵

 

她又想起了哥谭、想起韦恩庄园、想起那些烈火中消逝的梦。

杰西卡站在落地窗前，黄昏正给刺客联盟的虚伪繁华涂装上梦幻的色彩，向前走是绵绵的大漠，荒芜的、寸草不生的大漠。驼铃悠悠的回响和集市的喧闹嘈杂从微微推开的窗口被热风送进来，那个男孩儿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陶德。”

“……”她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来看着他新添的伤口，他偏棕一些的皮肤上正有好几处细细的刀痕在淌着血，那种像是红藻虫一样的细微血线。但就算这样，他也仍骄傲地站在原地，像是站在王座之上一般用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她，让杰西卡的心里不得不涌出一股怒火。

这孩子叫达米安，或许不能称之为孩子，但随便吧，在她的心里达米安就是个孩子。这样的想法让杰西卡好受了不少，于是她叹了口气问道：“好吧，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达米安问得直接了当。他还不知道眼前的女性和他的家族有着怎样的纠葛，无论是和布鲁斯·韦恩还是和塔利娅·奥古：“你惹人厌恶。母亲对你的付出远远大于你对她的忠诚。”

这是当然。杰西卡对塔利娅只有感激，没有忠诚。现在她的怒火已然停止燃烧了，因为达米安在她的眼里那么可怜，这让她感到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看起来你并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达米安没有说话。他的确无法从杰西卡的身上推测出她来自哪里，这个美艳的女人身上过于浓重的悲剧色彩和她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掩盖了所有她曾经存活于这个世界的痕迹。刺客联盟的人常常对她有着过分的尊重，他们跟着自己的女主人塔利娅一起称呼杰西卡为“公主”，但是达米安并不觉得这个称呼是杰西卡应得的，因为如果换成他，他也能够征服死亡。

他回过神来，杰西卡已经摆了摆手和他擦肩而过：“别嫉妒了，小崽子。塔利娅对我可不是什么爱，她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她可悲的、心甘情愿的为那些在她故乡发生的事情被塔利娅所利用。

达米安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说，她固然美丽而强大，但是这样的武器在刺客联盟随处可见，较之杰西卡也更加忠诚。她看上去完全没有值得他母亲利用的地方，一丝一毫也没有，也不知道塔利娅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称呼杰西卡为“我的公主”。他不愿也不屑去向一个武器问出“为什么”，纵使无知的时候的确应该谦卑的弓腰，因而达米安只是转过身看着她离开，看着她消失在玻璃折射出的光斑和空气中没药、月桂叶与小豆蔻的暗香之中。

 

*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些什么。”塔利娅摩挲着杰西卡的脸颊，暧昧地凑近她的嘴唇：“公主，我的公主……你是怎样做到的，居然能够不依凭着拉萨路池，只因为我的一吻而醒来？这真是个奇迹，我真应该在那时候，你还在犯罪巷的时候就把你带回来……”

杰西卡看到塔利娅翠绿的双眼里倒映出自己冷漠而紧绷的面孔：“那你可能就见不到这个绝美的艺术品了，塔利娅。”她将塔利娅长久握刀而生出茧子的手从自己的脸颊拉下来，“省省力气，把你少得可怜的空闲时间放在我身上倒不如看看你的小奥古。今天他可又急着和我找妈妈呢。”

“他终究是蝙蝠的孩子，杰茜。”塔利娅爱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他会成为一个韦恩，基因的力量是强大的，迟早你会明白。可是你，公主，你不一样，你现在只是杰西卡·佩特洛·陶德，你属于你自己，未来将属于这里，属于联盟和沙漠。”

杰西卡知道和塔利娅这个疯子永远无法辩驳，但她还是冷漠地向塔利娅重复她说过无数遍的话语：“我只是杰西卡·佩特洛·陶德，我未来不会属于任何人。”

褐肤绿眸的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不，你属于我。”她跨坐在杰西卡的身上逼迫她倒下，“还记得吗，就是在这里，在你身下的这张床上，在你凝固变形的世界里，我俯下身子吻了你，将你的灵魂从地狱拉了回来——”

那时塔利娅只是将杰西卡当做了一个奇迹，征服死亡的奇迹，但是却无法思考出如何将她的灵魂拉回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拉萨路池固然是一个选择，可这个选择面临着太大的风险。就在她渐渐失去对这个罗宾女孩的兴趣时，在塔利娅正要将她按在这张床上划开她的脖颈时，她忽然看见了杰西卡伤痕累累的背脊。

那让塔利娅感到愤怒。布鲁斯·韦恩，她亲爱的侦探，他总是这样自大的将所有人拉近一团旋涡，杰西卡应该先是一个女孩，再是一个罗宾。

于是她俯下身子，海藻般凌乱的长发垂落在杰西卡苍白脸颊的两侧。塔利娅确信那时她并没有带着哪怕一点情绪，她只是轻轻地抬起杰西卡过于精致的下巴吻住了女孩，恰恰在她吻上去的那一刻，她的公主缓缓睁开了那双令人心荡神驰的碧眸，来自地狱的亡灵被这干净纯洁的吻吸引会她早该离去的尘世。

“我当然没有忘记，塔利娅。”杰西卡笑了起来，泠然如月光下叮叮咚咚的泉水。只是塔利娅并不爱她，她也并不需要爱塔利娅。她所能报答的，只有一腔永远燃烧的怒火和一些轻飘飘的事情而已。

 

*

 

“你要回哥谭了。”

杰西卡并不惊讶于达米安能够猜测出她究竟来自哪里。究此一生，她再如何伪装掩盖，她的身上也永远带着哥谭的某些特征：“是啊，我要回去了。”

坐在房梁上的男孩一向冷硬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他困惑又愤怒：“你要去报复……我的父亲。而你的死并不是他所造成的，这就是你所说的母亲的利用。”

塔利娅说对了，他独断专横的样子和过于锋芒毕露的傲气恰恰就是一个韦恩所应该有的样子。杰西卡心平气和地抬头看过去，她之前为什么从未发现他生气的样子和布鲁斯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呢？“并非如此，达米安，有些事情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达米安沉默着，杰西卡发现自己能够读懂，能够读懂属于达米安那沉默中的骄傲。如果他们不是在这样的家庭之中，或许他们能够相处的很好：“塔利娅只是想要布鲁斯心碎。其实这都没什么——”

布鲁斯从未说过，但她就是知道。布鲁斯为她心碎，塔利娅也许不会明白，但她的心愿早就在她死去的时候便达成了。杰西卡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布鲁斯心中的分量，不论是属于女性的直觉还是属于女儿的自大，然而杰西卡知道，这是她所死去的坦然的原因，也是她所死去的愤恨的原因。

她不需要他亲手将小丑杀死。不需要。也不觉得红罗宾的出现是对自己的替代。不是这样。她只是愤恨于布鲁斯在她的死去之后仍没有保护好其他人，让一个又一个人卷入蝙蝠的旋涡之中，让哥谭和她死去之前一样在痛苦中燃烧。还有达米安，这个孩子，在她最初的那些日子里她怜悯他、痛恨他又嫉妒他，但是她现在只祈望布鲁斯会更加审慎的对待他的血缘之子的生命，别让这个小崽子卷入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她将会回到哥谭，不是为了向小丑复仇，不是为了向家人复仇，只是为了拯救和保护。

“你无须向我解释。”达米安跳下来，他罕见的没有让自己的愤怒蔓延下去，而是平静下来：“这是你自己的道路，如果你选择与韦恩和奥古为敌，我会是最先杀死你的那个。”

杰西卡没有在意他言语中的个别字眼，她笑了。这就够了，这个小恶魔崽，就算被塔利娅的思想如何扭曲也最终长成了他该有的样子，他将会和布鲁斯永远相互保护：“那么我真期待那一天，亲爱的韦恩小少爷。”

达米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或许不能称之为女人，但在他的心里杰西卡已经是个女人。美艳的、强大的、曾经他以为是毒蛇但实质上是只豹子的女人：他真希望不会有这一天，但是让杰西卡死在他的刀下，也是他最大的敬意。

他看着她离开，看着她消失在玻璃折射出的光斑和空气中没药、月桂叶与小豆蔻的暗香之中。这一次她没有回头，这一次他也没有。